“五十。”
凶夷人肩背微颤,如释重负。
沈稚将鞭子撂了,慢慢走过去,目光复杂地低头望他,指尖抚了抚他肩上红胀的肿痕。
凶夷人的身材很完美,骨相也极好,非常耐看。肩骨宽阔,肌理紧实。腰还挺窄的,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。
蜜色的胸肌饱满,腹肌也遒劲结实,虽不是很夸张的健硕,却有蓬勃的爆发力。如今伤痕累累,一道道红胀的鞭痕布满,仿佛一张网,束缚住这具强悍的身体。
整整五十鞭。饶是沈稚极小心,仍不免偶尔有重叠的地方。她指尖下的这一道就微微破了一点皮,她轻轻抚着,阿蛮在她指尖下有几分撑不住,在微微发颤。
沈稚怜惜又不忍,“你这是…何必呢?”
凶夷人低垂着眼睑,沉声答道,“阿蛮安心。”
沈稚微微蹙着眉。她其实仍有些困惑,可他当时绝望一般的样子却狠狠击中她的心,沈稚那时说不出任何拒绝他的话。仿佛她开口讥讽一句,他立时就会碎了。直到此时,那五十鞭子慢慢抽完,他才仿佛回过一点精神来。
仍然很让人心疼就是了。沈稚手指无意识地勾着他的下巴,若有所思。
拓跋临羌说完这句“安心”,就仿佛打开一扇隐蔽的心门,彻底放松下来。他并不起身,依旧跪在原处,甚至闭着眼睛将脸颊在她手心蹭了蹭。
沈稚顺势揉了揉他的耳朵。拓跋临羌被揉得一激灵,睁眼抬头望她,却对上一双仍有些浅浅困惑的深黑眼睛。他瞬间被打回原形。有几分难堪的低声解释,“小姐,阿蛮明明是有主人的,却流浪了太久太久。人都野了,心里也…很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