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怎么也想不明白,轻声自语,“究竟是为什么呢?”
凶夷人微微偏过头去,声音低沉,“小姐不必在意。或许他们就是在围成一圈,讲些神怪故事、怨鬼传说……胆子太小,反把自己讲害怕了吧。”
“不对。”沈稚思索,挥挥手打断凶夷人的敷衍之词,“你想,他们是在抓我呀!这会儿天还朦朦亮着,就燃起那么大一堆篝火!照得四周亮如白昼,我若远远看见,就会避开了呀,如何还能抓人?”
“小姐说的极是。”凶夷人继续点头附和,随口道,“可见宇文氏族多么不得人心。自家下人和豢养的杀手都不肯听话。”
沈稚斜睨着,怎么都觉得这凶夷人似乎知道点儿什么。偏偏又抓不到头绪,也就放了。惋惜地叹了口气,“白白让我如临大敌。没想到这样轻松。”
她有些遗憾地低头看看一身装束——腰间缠着金鞭、袖中备好梨针暗匣,连手腕和小腿上也都绑了短刀、匕首的鞘。
凶夷人终于忍不住低笑。“这点小事都要小姐亲自动手,那还要阿蛮做什么?”
沈稚默不作声,望着他似乎若有所思。凶夷人心头一紧,“小姐何必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?我们今夜加快些脚程,明日清晨就能到清西镇啦。小姐多日劳累,到时候也好好休息一下,吃些有滋味的菜肴。”
沈稚点头,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渴盼。不为别的,她好想念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浴啊!
拓跋临羌暗暗松了口气,笑着继续说,“镇上最大的酒楼应当是源江客栈,明日我给小姐要间上房,中午阿蛮再去惠泰酒铺定一桌菜肴,保管小姐疲劳顿消。”
沈稚忽然觉得望梅止渴当真有用。此时连脚步都轻快几分。“不必如此。明日到镇上我们还是低调朴素些,莫要惹人注目。你记得做江湖人打扮,遮住面容。”他的凶夷人相貌太扎眼,“然后……先去找家医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