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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目光茫然,红袖恨铁不成钢,就差指着脑门教训了,“你在汀荷院中长大的,如何求得小姐心软宽宥,难道还要我教?”

言罢也不等他细思量,绳索放长,“噗通”一声将人连头脸带胸腹,牢牢浸入了水缸中。

沈稚在院门外稍站了一会儿,才淡淡吩咐橘绿推门,平心静气地慢慢走进来。

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受水刑的人。随后目光偏转,在之前枷笼下的血迹处停留一瞬。冷声问道,“他招了吗?”

孙丰跪下抱拳,“属下惭愧,诸般刑具皆尽用过,未能审出一字半句。请小姐降罪。”

沈稚眸光低垂,看不出情绪。“无妨,将人提上来,我亲自问他。”

两个护卫就要上前,被红袖抬手拦了,她笑道,“小姐不妨稍待,这水刑严苛得紧,一日间也不敢多用几回。现下既用了,且再熬他一会儿看看。”

沈稚袖口微微生出褶皱,面色一片平静,“也好。”

那水面始终平静无波。所有人都在静等。

红袖无奈极了,背着手,不动声色在缸沿上敲了两敲。

索性那混小子还没蠢到家,果然不消一会儿,绳索震动,露在上方的修长双腿也微微挣扎起来。

沈稚面色一动,刚要开口。红袖已拿了根粗实的短棍,迎着膝盖重重敲击下去,发出咚地一声闷响。

“老实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