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丰得了红袖的吩咐,这两日自然是不会再为难阿蛮,除了囚着他不许跑,饮食上一应不缺。
红袖进院时,阿蛮正盘膝坐在老树下调息。当然,脚上仍戴了厚重的铁锁铐。
阿蛮睁眼,瞧她是独自前来,眸光瞬间黯然下去。姿态虽未改变,可莫名的,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更瘦削了几分。
红袖走近前去捞起他的指头看了看,额角不禁突突直跳,气得低骂,“你小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?兽园里的那些……都没你这般恢复的本事!”
阿蛮不明所以。红袖也不多解释,只皱眉盯着。片刻后挥手吩咐孙丰,“来几个人,把他给我吊上去,好生过过水。记得多泡一会儿!晚些时候小姐要来亲审,别给他留太多气力。”
阿蛮呆了一瞬,面上立即浮出难以置信的惊喜。多日未说话,他此时嗓音微微哑涩,“小姐当真还愿见我?”
那几个人抬桶的抬桶,倒水的倒水。红袖也不理他,侧开身,让孙丰给他背缚了双手臂膀,捆得严严实实,倒着悬吊在木头刑架上。
护卫给他绑腿时,红袖皱眉伸手拦了,“那伤腿就别绑了,捆在脚踝罢。”
孙丰心道让捆牢了浸水耗力气的是您,不让绑的也是您。您这到底是怕不怕阿蛮护卫伤人啊?转念一思量,阿蛮要是真想暴起伤人,多捆几道也是白饶。反正都是红袖姑姑的吩咐,他听命行事便罢了……
红袖本以为还有得等,不料这边才刚备好,凶夷护卫那双一直漠然的金棕眼眸忽然柔软了下来,期盼又眷恋地望向院口。红袖蹙眉,凝神细听,片刻后果然闻见熟悉的轻盈脚步声。
低头看阿蛮那副期盼又畏缩的呆样子,红袖额角青筋跳了两跳,压低声音,“别忘了我之前的嘱咐。姑姑知你心中难捱,可是和小姐硬梗着于你没半分好处!一会儿千万记得,不许再说什么‘认罪’、‘甘愿’之类的混话。你不肯服软,难道指着小姐主动饶你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