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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都懵了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
阿蛮讪讪的,“小姐今日练鞭的辰光太久,我帮小姐松散松散手臂肩膀,腕和肘也得好好揉一揉……就怕明日手疼。”

沈稚气乐了。“你把那盆放下。”

庄严肃穆的书房里,陈设的都是名贵的笔纸古籍。纵有些古董摆件儿,大都也是些前朝的文物。

这热气蒸腾的,像话么。

“哦。”阿蛮应得老实,转身放下木盆。随后小心翼翼上前,将白棉粗布铺在沈稚身旁的桌案上,目光在沈稚手臂上打量一下,又将布巾折短一截,点点头。从怀中摸出个杏黄色的药瓶,一本正经道,“小姐,我先帮您揉揉药?”

沈稚轻笑,“不忙。”

“你去把那戒尺取来。”

凶夷少年瞬间苦了脸。蔫头巴脑一步一蹭地挪过去,从博古架上取了戒尺,还夸张地吸吸鼻子。再慢腾腾挪回来,不死心地嘀咕一句,“小姐,等会儿水就凉了……”

沈稚并不接话,只向他伸了手。

小少年捧着那寸许宽、一尺多长,扎实实沉甸甸的红木戒尺,轻“嘶”了一声,面色沉痛,“小姐,阿蛮自己打行不行?小姐今日累了,再用这沉笨的东西……多辛苦呀。您说个数,我保管照实了重重地打!绝不藏奸。”

沈稚似笑非笑地瞧他卖乖,并不言声。

屋里一时安静极了。

阿蛮偷瞄一眼她的神色。

心中登时咯噔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