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?!”
沈稚点头,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沈瑞倒吸一口凉气,“当真是疯了!异人虽可绝国祚,可也背负着颠覆世家之天命……宇文家族根深叶茂,分明就是本朝最大的世家啊!宇文丞相究竟是怎么想的…”
沈稚失笑,“刚刚谁说的流言乃是无稽之谈,他根本就不信来着?”
沈瑞犹自怔怔,半晌才道,“稚儿,我之前确实这样以为。可如今想来,只怕未必。异人的第一个谶语,已经应验了。这太平天下,恐怕要乱啊……”
他看着娇俏如新荷初绽,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好奇轻眨的妹妹,语意苦涩极了,“半月前,吏部钱尚书的三公子钱贤做生日……”
“就是那个在雅乐斋给宇文诺忙前忙后,就差没替他打扇子的那个钱贤?”
“是他。你听我说完啊。”
沈稚手指轻轻拄着下巴,“宇文诺都伤成那样了,他还有闲情雅致做个小寿呢。”
沈瑞恍然,苦笑着摇头,“我早该想到才是……钱贤席间无意说起,他月前上山静修时偶遇了一位古怪道长。仙风道骨、谈吐不凡,偏偏极好美酒。两人相谈甚欢,他便以千金酃酒做卦资,求那位道长卜上一卦,说原不过是闹着玩玩…”
“不曾想却卜出了北方凶卦。那道长已然醉了,随口便说以此卦之凶险,不日豫州必出三件极凶之事。当日钱贤也不曾在意,席间随口便提了,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沈稚刹那间变了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