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不久噩耗传来。
她苦心孤诣筹集的军粮在运送到半途时,被千里突袭的漠北精锐
一把冲天大火焚毁得干干净净。
沈稚一口鲜血涌出,又强咽了回去。
她不能倒下。至少不能当众倒下。
她得到了消息。
朝廷已经暗中派人出使漠北,商谈议和事宜了。
不仅如此,还打算治定国候一个通敌叛国之罪!
借口都是现成的——没有内奸,漠北凶夷怎会知道运粮路线?
实则却是在向漠北王庭示弱讨好——你看,我们连主帅都斩了,是真的不想打战啦。你狠要一笔金银财帛便是,我南国百姓还出得起。至于国土……游牧民族要耕田有什么用呢?也不能跑马放牧,还不如给我南国人耕种啦,之后向您纳粮便是。
漠北使臣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,大摇大摆将国书呈上金殿的。
议和的条款自然苛烈无比,誓要从这土地肥沃的鱼米之乡狠狠咬下一口肉来!
众臣权贵们反而欣喜非常——这样的条件,恰恰证明了漠北王庭议和的真心实意啊!他们最怕的不是纳贡,而是亡国。那就不能再过如今的奢靡日子了。
被迫签订城下之盟,自然有文人雅士举得屈辱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