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无疏与阮柒穿过街道，不见半个鬼影，只有些许磷火在角落闪烁。

阮柒揽住他肩膀试图给以安慰。

他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昨夜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，今天一片死寂。它本是鬼域，鬼去楼空，它反成了比鬼域还可怕的所在。

连鬼都不放过。

李无疏不知道阮柒渡这些苦鬼入赤墟花了多久年。此时此刻，阮柒一定比他难过得多。

阮柒松开他，默然不语地缓缓走过街道。

纸扎的种种用具物品被他用术法焚化，火星吞没各色的纸，使他们变成了一模一样的灰黑色，最后碎成灰烬，随风飘散。

李无疏跟着他一起走到街道尽头，将这些狼藉尽数焚化。

他要来此开摊的想望做了空。

昨日他俩喝酒的摊子杯盏碎了满地。摊上哪还有吕巧儿和赵公子忙碌的身影。李无疏只在案板上找到一朵纸花，是赵公子每天都会折给吕巧儿戴的红色纸喇叭花。

“凶手或许还没走远。”

“但除了你我，我并不能感应到周围有其他人存在。”

“但为什么？为什么要……”

两人正伤神，一把张开的油黄纸伞后猛然窜出一只银狐，双眼幽紫，身带银光。

阮柒下意识伸手拦在李无疏面前，被那银狐的獠牙咬中。

李无疏惊道：“空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