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脓疮渗出淤水,指甲盖也被剔翻两只,蓬头垢面蜷缩在墙角,颤得如滩烂泥。

这幕,强力地冲击着人视线,初棠有些不适后退两步:“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?”

程立雪微微摇头:“带进来。”

一名暗卫不知从何处跳出,怀中还抱着一个手拿糖葫芦的三岁孩提。

孩提咯咯指着人笑笑:“舅爷爷,丑丑。”

那眼神混浊之人听到这声“舅爷爷”,猛地扯动锁链,嘶哑着吼道:“别伤她!我说,我都说!”

“送回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暗卫带着人离开。

初棠站在原地,囫囵听人说话。

原来是他曾在间玉铺绘制过吊坠图样,被有心人刻意放出消息,暴露他的身世。

中年男子悲痛落泪:“谁人不知前朝嫡公主挚爱海棠,那个老东西他爱女心切,想要为嫡公主制作独一无二的生辰礼,我懂,可我的孩儿又何其无辜!”

“我的孩儿本为司珍房女官。”

“嫡公主诞辰将至,她连日不眠不休绘制这自创的海棠式样,司珍房上下赶工半月,方制成那枚独一无二的玉坠。”

“只因一句泣血便将我孩儿赐死。”

“那分明是他人监管不力,玉质有异,我唯一的孩儿却要为这句‘不详之兆’送命!凭什么!”

“狗皇帝!他也休想安宁!我要他断子绝孙!你这孽种!我杀了你!”

中年男子越说越激动。

他一双眼眸早已被仇恨淹没,狰狞着面目奋力扑来,便想掐人:“杀了你!给我孩儿陪葬!”

初棠腰身被人一搂,那人带着他轻而易举避开,他望向中年人:“是谁给你透露消息?”

中年人仰天狂笑:“哈哈,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不止我,真可怜,可我偏不告诉你任何线索,你就在担惊受怕中忏悔余生吧!”

那道身影蓄力已久,他猛地撞墙。

……

夜,只剩下风声萧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