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睡耳房。”
“哪里?”初棠乍听以为是幻听。
“我不喜重复。”
好的,没听错。
初棠眉宇蹙起,他撇撇嘴,新婚当夜不让自家夫郎上床?这都什么人呀!
“睡就睡,谁稀罕你这破床!”
转头揽起个金丝软枕,他提起裙摆径直往前走,虽说提裙这个动作略显女儿家作态,奈何他一个清纯男高实在没穿过裙子,真的很不习惯。
高大的身影正正横在房中,挡住去路,他没好气瞪人:“好狗不挡道。”
寒冽的气息笼罩在周遭。
男子唇线微绷,终是挪开点位置。
初棠越过男子,踹门而出,乘着月色扬长离去。
房门大敞,有几丝凉风灌进。
夜色下,那抹倔强倩影,竟比喜服还招摇惹眼,程立雪收回冷漠的视线。
他抬起手,咔地剪断房内蜡烛烛芯。
初棠拐了两道弯就来到耳房,房子小且简洁,那张空空如也的木床扎眼异常。
他踢掉鞋子爬上床,硬木硌得人有些不适,初棠抱起臃肿的袍子坐在墙角,百无聊赖把玩头发。
好吧,其实他还是挺稀罕那张又软又大的床,啊呸!初棠猛地甩掉手中的发,他瞥向窗外的天。
阿午,你能不能有点骨气!
轰隆——
天际落下道光。
电闪雷鸣。
下雨了。
寒风撞来,有些刺骨,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棂,几滴水珠溅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