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知这话落在他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
苏嬷嬷想起初棠自幼无父无母,更别提什么祖父祖母了,再度凝向初棠那真挚的眼神,不由得越加心疼。

她低声哄道:“老奴陪您回去吧。”

初棠被人扶着离开。

临了,还频频回头,盯着地上未吃完的鱼。

万籁寂静,红烛燃出满室冷清。

初棠坐得困倦不已,素未谋面的夫君还没出现,他强撑打架的眼皮,双手扒在旁边的床栏,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垂一垂。

恍惚间,有点滴答哗啦声。

把人惊醒。

初棠倏地挺直身子,循声望去,是侧间的玉石珠帘,被只修长的手掀起。

随后迈出条腿。

来人长身鹤立,英朗面容陷在烛光中,一袭朱红锦袍衬得其愈发风采俊逸。

对了眼自己身上的喜服,情侣款,这人无疑是他夫君,只是……

不是说病秧子吗?

可他怎么觉着一夜七次都不在话下。

不过,这也不是重点。

为何这人大喜之日脸色阴沉?尤其是那眼神……

哪像看夫郎,冷冽阴寒,活脱是在看杀父仇人,一点一点的压迫感袭来,初棠缩缩脚,坐得愈发拘谨。

横亘二人之间的沉默终于被打破。

“谁许你坐床上?”

此话一出。

初棠被气得全然忘记先前的局促感。

“?”

不坐床上难道坐你腿上哦,初棠无言以对,只横了男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