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在前端的女子,微微顿步,俄延少顷,一阵平淡如水的话辞传了来。
“我要去广州府衙,投案自首。”
望鹤嗓音温淡如水,但其所述之话,却如春夜里抛掷在大地上的惊雷,教人极是振聋发聩。
“长姊,你我皆不能一错再错了。”
第166章
黎明时分, 曙色清明,暴雨初歇,翻覆在广府上空的狂云骤雨, 逐渐消散, 原是薄冷僵凝的空气, 一时变得潮湿辛凉,一片江水滔滔声中,官船正式驶入珠江下游。
温廷舜正在伫船首而立,一个时辰过去了, 他心中的那一份不安感抵达至最顶峰,心脏一直不安地在心腔之中四处乱窜,悸颤之感攫住了他, 俨若一只隐秘而无形的罗网, 他试图平寂呼吸,但收效如此甚微。
温廷舜掩藏滚镶袖袍之下的手, 左手指腹徐缓地抚挲住右手虎口,冥冥之中, 好像有一根丝线,深深缠缚住了他的吐息。
那个案子,不知她勘察得如何?
是否顺意地将凶犯缉拿归案?
她是否遭遇了危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