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俱是感知到,这暴雨之中的气氛,陡地生出了一丝异变,周廉发觉阿夕猝然仰起胳膊,掌中匕首抬起了一个极为高昂的幅度,眼看要朝着温廷安撑在桥石之上的手掌掌心,深深扎下去!
周廉再也无法顾及这般多了,骤地抬刀疾奔前去:“住手!——”
杨淳与吕祖迁亦是执起佩刀劲步前去。
暴雨席卷着澹澹江水,冷青的水一浪又一浪地舔舐桥墩,在阿夕的掌中匕首扎下去时,温廷安松开了撑着桥石上的手掌,整个人与温廷猷一起朝珠江下坠而去!
温廷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身体正在疯狂跌坠,失重之感,抵达了最高峰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眩晕,心脏庶几快要迸溅出嗓子眼儿。
千钧一发之际,她的手腕被少年深深拽握住。
即将沉江的温廷猷亦是堪堪悬在了低空之中。
周廉斜倚桥面,咬紧牙关,阻住了温廷安继续下沉的趋势。
温廷安发现,周廉所握住她的手,是那一只被小狸猫撕咬过的手。
他手腕上所缠绕的绷带,因为腕骨劲道过紧,隔着被暴雨浸湿的绷带,能明晰地见到根根凸起的虬结青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