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廷安在牢房之内四处搜寻了一番,并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,照此看来,凶犯的手脚做得颇为利索。
到底,是谁杀了常娘?
正思忖间,翛忽听见牢房邻壁传了一阵冷哂的笑音,笑声惨凄狂狷,温廷安与温廷舜一时俱是审慎起来,当下行了过去,发觉此人竟是赵瓒之。
铁窗里的赵瓒之,着一身血色囚衣,相容颓唐,悉身披伤,大刺刺的盘坐在地,拿冷眼剔了两个少年一下,讥嘲道,“你们终究是迟了一步。”
“你见着了凶犯。”温廷舜左手拇指静缓摩挲着右手食指,寒声道,明显的笃定口吻。
牢狱内光线阴森湿,且将男人的眉眼掩照得半明半暗,情绪不露,却显阴鸷。
温廷安循声注视了过来,眉心锁得更紧,“凶犯到底是谁?”
孰料,赵瓒之却道:“凶犯是谁,对你们而言,其实并不重要,重要地是,常娘死了,你们应当知晓兔死狗烹、唇亡齿寒之道理,谁知道日后,你们会不会沦落至此呢?”
语罢,赵瓒之仰首长笑一声,模样几近痴狂。
赵瓒之这番话说得语焉不详,但又好像,在冥冥之中说穿了一些事情。
温廷安心中默念了那八个字:兔死狗烹,唇亡齿寒。
心尖上,冷不丁打了个一个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