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水大牢是有数位狱卒在把守,见了两个少年来,厉声低斥:“你们是……”
温廷舜未给他们喋喋的机会,各赏了一记手刀下去,众人应声倒地。
比及温廷安赶至牢狱铁门之时,仅是一眼,她悉身血液皆是凝结,如坠冰窟一般,一股飕冷的寒意攀爬上尾椎骨,教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心中那极为不安的预感,在此一刻灵验了。
温廷舜立在她近前,见到眼前的情状,呼吸亦是稍稍滞了一滞。
牢狱里的氛围,俨似绞索般发人窒息,常娘瘫坐在干枯的柴草以前,蓬发苍面,相容枯槁,右手腕骨处割断动脉,血正汩汩涌出,囚衣之下皆是污血,他们方才嗅到的血腥气息,便是从此处散放而出的。
温廷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状,忙去探了一探常娘脖颈间的脉搏,发现其脉象皆枯,地面上的血也是几乎凝冻成团,说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但那些狱卒却是没有觉察分毫,这便好生可疑。
温廷舜一行止了常娘腕脉处的血,一行查探了一番死者身上的伤口,眸心凝了一凝,额庭轧下一重浓郁的霜色:“凶犯戳了常娘的定身穴,且割破她的脉腕,对她施予放血之举,流尽方毕。”
温廷安敛声屏息,心如灌了铁般沉重,不消说,常娘是被活活疼死的。
温廷安一时有些难以接受,明明在晌午的时候,她还在司房之中见过常娘一面,怎的现在,人就死了?
莫不是,常娘知晓着一部分真相,留着便是祸患,有人要封了她的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