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少?”玺秀才察觉气氛不妙。
裴锋爵目不斜视盯着玺秀,仿佛是在审视他,最后终于在玺秀一无所知的茫然视野中,动了身子。
从床底出来的样子无论谁做,都谈不上是优雅高贵的,但是玺秀却是在裴锋爵一系列动作里,看出来了那人的泛泛不同的帅气,一如睡得格外舒适时醒来看见的一切给他的感觉,神奇而理所当然,是莫名的仰慕。
裴锋爵挪出了床底,也把他的碗筷端了出来,然后放好在桌子上,他便坐着开始继续吃面,而脸,依旧是黑的。
“裴少,”玺秀起了逗趣的心,道,“钻进了床底还吃面呢?”
裴锋爵眉头一皱,淡淡纠正:“已经出来了。刚才钻床底的时候也没有在吃面。”
“可是面钻过床底了。”
裴锋爵默默嚼着一口面,不知道玺秀想说什么,只觉得他净说些没用的,顿感心里烦躁。
玺秀心里得意,没有注意到裴锋爵的情绪愈加恶劣,见裴锋爵依旧保持着贵公子作风,静静吃面,他拍着桌子提醒道:“说不定有虫子进去过啊!”
“……”裴锋爵含到嘴里的面又掉回汤水里,他眼皮下垂,看向碗里的面,一阵恶寒。
穷苦百姓惧富畏权,而裴锋爵什么都不怕,因为裴少有钱又有势,不过就是,有钱人家的家宅干干净净不见蜘蛛老鼠,所以有权有势的裴少,怕虫子。
玺秀见裴锋爵全然没了一直辛辛苦苦保持着的餐桌礼仪,哈哈大笑,捧着肚子坦白他是骗人的而已,虫子没那么多。
裴锋爵心中大怒,要不是看在对面人是一个大病初愈的孩子,他非得把人按土里清醒清醒。瞥一眼面汤,果断移开,又开始称呼玺秀为小喽啰,让他把东西撤下。
玺秀开心之后也乖顺地认错道歉,诚恳的态度让裴锋爵差点就原谅了他,是因谭珠雁的事情,让裴锋爵依旧冷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