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阻万难,才能出现在皇宫里。
出现在沈祁语手上。
吾妻,祁语亲启。
暌违日久,拳念殊殷。
青州仍旧酷暑,但京都怕是已入寒凉,不知吾妻添衣否?
军中生活枯燥,只偶尔大家围聚一起,论起家中长短,方会有些感慨怅然。
凉酒性烈,北风却柔。
吾一切安好,望吾妻心安。
手中笔墨笨拙,不懂如何讨吾妻欢心,思量许久,落下拙字几行。
可字拙思长,吾之深念,笔墨不可诉。
纸短情长,不尽依依。
窗户被风轻拂,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沈祁语还未来得及换衣服,只在唯译的帮助下披了件斗篷。
她实在是素,白净的小脸被窗外的光衬得像是有些发亮,浓密睫毛微颤,不多时,终于露出一点开心的笑意。
若是每日睡醒都可以有这样的好消息,她大概真的会安心睡过去。
萧玦寄来的信很短,但到底安下了沈祁语的心。
她又将视线投到手中的信上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凉酒性烈,北风却柔。
可北风哪里会柔呢?
不过是因为北风是从自己所在的地方吹过去的罢了。
你看。
萧玦其实很会。
他其实知道如何讨自己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