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喜欢过什么人, 但大概, 喜欢一个人就如他现在的这个样子。
于是他忽然有点害怕。
他怕步入母亲的后尘。
单相思不会有结果,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危险局面。
伸出去的手被拒绝时, 人的心思总是会很敏感活络。
记忆深处里的滔天大火再次朝他侵袭过来。
只一瞬间,独属于帝王的理智立马回了笼,那双如墨般的眼睛神色缓缓锋利起来。
他本身就是个矛盾的个体,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单纯的去喜欢某一个人的时候,他会用自己清晰的头脑将自己置于最安全且最有益的地位。
他喜欢沈祁语,他认了。
于是他要将这份喜欢扼杀在它初有形状的时候。
今日这碗药,他便只当是自己走错的一步。
而沈祁语只是皱着眉头灌了一碗药的功夫,再看向萧玦时,便发现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了。
先前的耐心和温柔已经完全不见踪影,此时此刻的萧玦,竟与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萧玦的时候并无不同。
她一时间竟愣在当场。
“喝完了吗?”萧玦问她一句。
嘴里满是苦味,沈祁语皱着脸点点头。
那桌上的蜜饯像是没人想动它。
萧玦斯条慢理地起身,看了看沈祁语胳膊上那个因为在床上躺久了而有些松动的结,并未说什么,也并未做什么。
他就这么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。
沈祁语直觉不对,但她又有些说不出来。
萧玦指了指桌子上的蜜饯,“吃点那个。”
语气生冷如同处理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