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第二层衣服,最干净。”萧玦垂眸道,“你把手拿开,我给你包扎止血。”
后面传来大片追赶的脚步声,和风声混着一起,在夜晚其实分外吓人。
沈祁语那么怕黑的一个人,就这么把覆在伤口上的手拿开了。
有萧玦在,她就不怕。
他虽总是与自己过不去,但在无论是在自己眼中还是别人眼中,他到底还是一个心思深沉,毒辣周全的帝王。
若不是已经脱离危险,他如何会冒着风险停下来为自己处理伤口。
他一直都运筹帷幄,此次来龚州,他不可能只带了唯译这一个暗卫。
周围粗木成林,月光顺着树叶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撒在萧玦身上。
他异常认真。
浅蓝色的布料顺着伤口绕了一圈又一圈,因为为沈祁语清理贴在胳膊上带血的布料,萧玦的指尖无可避免地沾上了血。
“沈祁语,你好漂亮。”萧玦忽然抬头,笑着说了一句。
沈祁语一愣,“什么啊!”
伤口包扎好后,系的时候会有点疼。
紧一点利于止血。
沈祁语眼泪巴巴地望着他。
“这次没骗你。”萧玦又说。
倒是让沈祁语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萧玦松开沈祁语的胳膊,直起身子朝着后方的黑暗里看。
“留两个活口。”萧玦说。
周围树叶轻微的摇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