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”桌面的烟灰缸重重砸上盛时宴的额角,刹那间,鲜血汩汩流出,盛时宴依旧面无表情,平静的眼眸下是对一切都不在意的漠然。
盛闻罕见的暴怒,周身戾气四散,难掩的威压自他身上蔓延,他像一头被冒犯了尊严的雄狮,雍容沉稳的气度尽数敛下,冷冰冰的视线直刺向盛时宴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明明极怒,盛闻说出口的话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,仍旧低低冷冷。
盛时宴抬起头,直视着盛闻。
他同样在审视着从小便教导他要光明磊落、有君子风度的盛闻,两人都像是第一次认识彼此,眼眸深处皆是暗潮涌动。
盛时宴说:“我说,我做了和您一样的事。”
“一样的事?”
盛闻毫不留情地指出:“是指你弟弟进了医院?”
盛时宴一顿,垂下眼睑:“我没照顾好他。”
“你何止没有照顾好他,”盛闻怒极反笑,他一贯都是儒雅从容的,外界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模样,财经频道也常称呼他为有雅量、有气度,此时他却语气凌厉,几近阴冷:“你不仅让他住进了医院,还让在失去了舅舅的同时也失去了大哥!”
盛时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,神情依旧冷硬,语气生冷道:“那就请舅舅您停手。”
盛闻神色莫测的盯着他。
盛时宴继续道:“您停手,他就还有舅舅。”
“我停手?”
盛闻勾了勾唇,眼底没有一丝笑意,“理由是什么,你能给你弟弟什么?时宴,你和你弟弟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我给的——把你弟弟交给你,是让他跟你一起过创业的苦日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