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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伯比他还担心,连连摇头,表示自己也不清楚。

盛时宴从小便会揣摩明岁的心思,他很清楚的记得,自己被盛闻领养时,盛闻并没有更改他的户口以及监护人,他依旧是时家的孩子。

只是父母双亡,亲戚觊觎财产,盛闻帮他摆平了一切麻烦,小小的盛时宴已经倔强又有主见,知道自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,选择主动跟随盛闻,去盛家。

第一次见明岁,盛时宴就知道,盛闻为什么会选择他。

小小的、糯米团子似的明岁穿着西装背带裤,白衬衫小皮鞋,脸颊软嘟嘟的,唇红齿白,粉雕玉琢,乖巧的依偎在盛闻怀里,奶声奶气地叫他‘哥哥’。

只因为这一声,哪怕后来的明岁闹着骑大马、闹着要哥哥背、故意做些讨嫌般的事情来对待他,盛时宴依旧无法生气、怨恨。

十二岁的盛时宴,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岁岁为什么不是他的亲生弟弟呢?如果是就好了。

血缘将会让他们紧密相连,这世上除了死亡,再无其他斩断他们之间联系的方式。

明岁还在慢吞吞的吃蛋糕,盛时宴心里有了一个猜测,眉眼微微压低,语气堪称平静地问:“在烦什么?”

“嗯?”

明岁没察觉他气场的变化:“没烦什么。”

盛时宴:“是因为舅舅走了?”

还是因为那个沈嘉言。

想到一周前公墓里与沈嘉言对峙的场景,盛时宴哪怕竭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、不要再与明岁翻旧账,心底压抑的戾气仍旧有卷土重来的冲动。

他五指松散的搭在腿面,指骨泛紧,压低的眉眼罕见的流露出几分冷燥,束紧的领带自然垂直胸前,纯正的黑色,手工制作,价格不菲。

扯松了领带,盛时宴面无表情,盘算起明岁要是真的敢提起沈嘉言,自己该怎么惩罚他。

却听旁边的明岁小声叹气:“怎么可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