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闻京手捧兵书,坐于李征鸿附近,时不时往二人的对局上看一眼。
窗外柔软的清风在院中带起一阵涟漪,花香、树响一圈一圈荡开,暖阁檐角上挂着的小铜铃也跟着丁丁零零荡起来。
“余公子,你怎么了?”张闻京手中还握着半杯热茶,站在李征鸿身旁。
其时李征鸿已晕死在椅子上,不省人事。
丁丁零零——
伴随着撕裂一般的疼痛,铜铃声刚同眼前全部事物一齐消失,刺耳的铃铛声又从遥远的地方响起,由远及近,由模糊变清晰。
这铃铛声格外熟悉。
李征鸿眼前的景致逐渐清晰起来,虽仍好似蒙着层浓雾一样,但他已然知晓此处便是他每次离魂都会来的保国寺。
这也是暂时存放他灵柩的地方,花朝节时,他还和杜雪衣来此处踩过“点”。
这次他到的是保国寺的前院,圆月下,一位满头华发的老者,正沿着一级一级石阶走上大殿,手中拿着一只刻着复杂纹路的铃铛。
在李征鸿的视野之中,所有地方俱是模糊一片,唯独这只铃铛除外,每一条纹路都清清楚楚,甚至连每一道磨痕都清晰可见。
丁丁零零——
铃铛又响,李征鸿终于确定,这正是那日他和杜雪衣从霁云楼出来时,在街上听到的铃铛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