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中友刚才见他走来如逢大赦,已经有多远躲多远去了。
其时杜雪衣已拽着尺素的马鞍,即将翻身上马,手臂却被余飞景一把抓住,她奋力挣脱,却怎可能拗得过有武功傍身的余飞景。
杜雪衣的脸色,连十几步之外的夏橙和吴中友看了,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,他们纷纷在心中感叹,在场也只有余飞景能拦得住杜雪衣了。
“玉山你冷静点,究竟怎么了?”余飞景理智尚存,冲她喊了一声。
要说李征鸿鲜少表露情绪,余飞景在这方面则还胜一筹。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,虽说带着不少邪气,但是像这样子大吼大叫,却也极为罕见。
或许是被喊得稍稍清醒,又或许是余飞景那张与现在的李征鸿极为相像的脸,又或许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李征鸿身份的人,总之,杜雪衣定下身来,不再挣扎。
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所看到的?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。
“私兵。”她费力挤出两个字。
杜雪衣感觉自己在说话的时后还在不停地发抖,受累外加见到私兵时的紧张,加上对于离魂之事的震撼,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搅在一起,她脑中已经是一片浆糊,能作出此等安排已经不是凡人了。
她也恨不得将所有事情全部朝人说清楚,但一说就涉及到自己和李征鸿的身份,二人离奇地重生,又离奇地在月圆之夜能够离魂,自己又借离魂发现了私兵
就,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。
但其时余飞景的眼神却无比真挚,仿佛在无声安抚道:无论什么,他都会相信。
杜雪衣心下稍安,逻辑也渐渐从混乱中剥离出来,她一面喘着气,一面简明扼要地总结道:“太子的私兵,我,我好像找到了。”
与此同时,张府后院的暖阁馨香氤氲,李征鸿正和张家小姐张庭君隔着屏风对弈,刚才那位侍女则在中间传递棋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