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云泾拿起茶杯,看着茶烟飘到半空,香气扑进鼻翼,用手扇了扇。
萧秉猜得没错,心思如七窍玲珑般剔透。不久前,他秘密坐上马车,从侧门进入了皇宫之中。
七皇子召他,不得不去。
烟花三月,城中落下白雪。在这场大雪之中,天朝与鎏国,彻底撕下脸面,爆发了一场规模极大的战争。
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多余,鎏国擅长排兵布阵,骑兵更是天下难循,虽然国力愈发微弱,两个外强中干的国家,究竟谁人会战胜他国,天下无人而知。
师云泾皱着眉头,眉宇间皆是愁容。
一只龟壳,三枚铜板。五十筹策,五十蓍草,道道占卜,皆为否卦。
风水涣,上巽下坎。“说而后散之,故受之以涣;涣者,离也。”
师云泾望着卦象所显示,待到一盏燃油烧尽,腿部麻而生痛,也未曾挪开半步。
朝堂之上。
师云泾身着朝服,双手持笏,踏上了马车,亦踏上了他从前最为厌恶的朝堂之中。
他的目光坚毅,孤注一掷。
下马车时,赶车的萧秉率先跳下,替师云泾理了理匆忙之下定制,不太合身的朝服。
“一切皆有天定,我们做臣子与百姓的,尽力而为便好。”
师云泾失神地望着手中的朝笏,待萧秉收回手,方点头离开。
距离萧秉十米之外时,师云泾停下了脚步,并未转回身。
萧秉静静等着师云泾开口,却见他顿了一步之后,什么也没说,再不做停留,迈着方步踏进了宫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