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言万语的复杂,再怎么眷恋不舍的情绪,皆被萧秉咽下,不堪又不甘。
年老的天子抬手捂嘴,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,那股子气在众大臣担忧的视线中,重新回到肺腑。
“鎏国已经斩杀我数名将军,众卿可还有哪位自愿前往战场,替国效力?”
此话一出,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,大声质问:“谁愿意去送死,抓紧时间出来。”
众大臣中安静一片,无人敢言,皆用豆大的眼睛悄然看着周围的同僚。
两位皇子立于众人之前,大皇子面容坚毅,只不过眉宇之中有一道常年蹙眉形成的痕迹。七皇子面如温玉,眼底却隐藏着一道阴鸷,人非俗物。
到了此刻,师云泾感觉到一道温润中含着阴沉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来,他依旧敛目垂着头,端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七皇子眼中闪过阴狠,挑眉眯眼,突然抱手旁观。
天子见无人作声,闷咳声愈来愈大。
“难道我天朝无一能人敢报效国家?”
底下更是无人作声。
“咳咳咳!”
众大臣连忙跪下,忙不迭磕头行礼,却还是无人讲话。
就在这时,师云泾掀开眼皮,顶着众人扫来的视线,缓缓站了起身。
他并未直接应下,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:“陛下,您可知家父的现状?”
师老将军,他的父亲已经半年有余未曾往家传来书信。他的母亲白日里言语正常,却在师云泾推开门的一瞬间,看见母亲正以泪洗面,擦拭着红透的眼角。
虽然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不被证实却众人皆知的答案,眼下,师云泾尚且想问清楚。
这道影响朝堂人心坚定与否的问题,天子本不想作答。可无奈于师云泾当众问出,便只能接连叹气,捂着唇咳嗽了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