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当他低垂眼睫,压低声音说话时,云暮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早上没睡醒,就,突然有种祁扶桑像是在跟他告状的既视感。
他被自己的脑补萌到,连带看祁扶桑也觉得有点可爱。
云暮秋撑起脑袋半躺着,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,“你跟他们是怎么说的?”
祁折便跟他讲起昨晚的事,讲到四个影卫各说各的时,云暮秋已经笑得肚子疼,声音大到把银狼都给吵醒了。
“祁扶桑啊祁扶桑,”云暮秋对他伸出大拇指,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你是这个,你把你父皇孝死了。”
祁折没听懂谐音梗,但不影响感觉出云暮秋的话是在奚落他。
云暮秋这时表示理解的点点头:“上来就要开皇陵,怪不得长明觉得你疯。”
“开皇陵工程量太大,你想个省时省力点的,”他心声絮叨着,嘴上口风一转,“说来说去,二师叔的毒肯定是太后下的手。”
【……不愧是赢到最后的人,手段可太高了。】
祁折顿了会儿,眼眸忽地幽深,语气恍然而寂冷,“原来,我身上的子母蛊是这样来的。”
他自小都是由父皇亲自照料,从没有假手于人。
两年前,祁折跪坐在满地鲜血里,目睹殿外大臣们惊恐的面容,站在最前面的太后勾起温婉的笑,轻飘飘的给他定下暴戾恣雎的名号。
朝臣激烈的骂声中,向来娴静的太后毫不在意殿内狼藉,裙摆拂过地面的血,素雅而艳丽,她走到祁折面前,温柔执起他血污的手。
“扶桑,”她轻轻拢归新帝眼前的碎发,面容婉约,柔声细语含笑道,“你父皇未曾同你讲过要当心我吗?”
对上新帝猝然紧缩的瞳孔,她语调愈发缓慢,似是担心才恢复神志的小陛下听不懂,话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