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最后,炉顶合、丹火旺,清浊二气在丹炉中无声地纠缠交织着,一切又好似命定般回到了最初。
……
所以冷心冷情的太清天尊失去了道侣,好像满盘皆输了。
丹炉里的赤子望着那人孤寂的背影,平静地下了定论。
炼丹炉盖与炉鼎中间的那一条窄缝,再一次成为了他窥探外界的轩窗。
他知道言如青是谁,是天地自然化作的仙灵;他也知道自己是谁,是在丹炉中拟炼自然化作的赤子。
他还知道,言如青曾是他的道侣,亦是伤他最深的人,于是他热烈地爱着、恨着,和言如青纠缠着,直到他投身入炉的前一刻。
真无趣。
赤子看着那一抹质朴的灰色又在丹炉前落座,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的脸庞,这样想着。
赤子其实早就可以从炼丹炉中一跃而出,可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——
而且是他故意忘记的。
万物归为自然,天地间灵力都能凝于他指尖,有什么是他不能记起的呢?
这世间一切对赤子而言都太无趣,根本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做的。
所以他打算重新想起来。
丹炉内的清浊二气都任由赤子搓圆捏扁,他捏着清浊混杂而成的灵力,看言如青高坐在玉座之上,有时带着黑猫墨池,有时候又与年轻的月老一起说说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