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见到师弟都是这样的——
那就更不用提曾经与师弟共枕而眠,最后还险些被师弟杀害的师父了。
于是墨砚诚恳地建议道:“依我看,你的确应该离师父远一些。”
颜筠谦没说话,平静地抚拍着墨砚的背。
他想坦明自己已经记起过往的那一夜,言如青走得匆忙,后来颜筠谦也没细问。
他只当是师父不想与自己纠缠着弄不清楚,既然如此又何故再多问,还平添二人烦恼。
再后来,颜筠谦有一次想提,却还没等问上就出了岔子。
当时二人规规矩矩地落子对弈,残局上一派肃杀萧瑟之景,两人面对面坐着,相敬如宾。
颜筠谦最后一子险胜,本来笑吟吟地抬眸望着言如青,想像往常一般求上一句赞扬。
言如青平淡地说了一句“厉害”,不咸不淡地把方才棋局上的爱恨纠葛都一笔带过了。
年轻的天尊起身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棋子,明明一挥拂尘就能做好的事,他却极其认真地把每一子都放回了棋篓里。
颜筠谦一起帮忙整理着,见一缕墨发垂到了言如青额前,习惯作祟,又腾出手来自然地帮言如青别到了耳后。
他匆匆收回手,才想起言如青心里应该是不喜他这样做的。
“徒儿逾矩了。”
言如青那张淡漠如冰的脸上难得绽出一抹浅淡的笑,从容不迫地对上自己那双清澈的红瞳。
他说:“你就没有别的话想与我说么?”
他们二人之间,还能说什么呢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