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总是颜筠谦一腔爱意显露出来最浓烈热忱,倒是鲜少听到言如青给出承诺。
若说愧,言如青心中亦是不少。二人缘起就是因为他哄颜筠谦服下浊丹化魔,害得颜筠谦一腔真心错付。
再怎么说,颜筠谦至始至终都是他的徒儿。
冤冤相报何时了。说到底是自己未教好他,后来种种,因果报应不爽,他亦难逃其咎。
“天色不早,你去歇息吧,我出去一趟。”
言如青揣着拂尘,眉眼微舒,淡然对上颜筠谦那双赤红的眼瞳,平静道,“不必等。”
仙界,九重天。
三十六重天夜色渐重,九重天祥云也压得极低。
李成煜抱着龙脊剑快步走回玉清宫,佯作不听身后凡人书生的苦苦哀求。
他前脚才踏入玉清宫的门槛,后脚便无处宣泄似地一剑扫飞了桌上成摞的奏章,纸页翻飞,一晃眼,剑鞘便重重地拍在了案上,案腿都被震得咔咔响了几声。
现在李成煜手上的这把龙脊剑是赝品,真的已经含在了战贺颐体内。只是李成煜发起飙来龙威不减,比从前毫不逊色。
“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?整个九重天都没寻见你的影子。”
李成煜闭目凝了凝神,转身翘着腿坐在御座上,还是气不打一出来,连连奚落道,“还说回来午睡,你瞧瞧这天,再过会儿都该用早膳了。”
战贺颐立在御座旁,小心翼翼地向李成煜赔罪:“对不起,阿煜。我就是随处走走……结果不小心走出九重天了。”
李成煜冷笑一声,声音都提大了些:“不小心走出九重天了?来来来,你好好狡辩狡辩,你是怎么走出九重天的。”
战贺颐早摸透了李成煜的性子,笑着做戏扯谎:“我本来只是在天门下闲逛,后来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仙风,我起身时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