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徒儿以为,只帮战贺颐这一次便可了事。若是不帮,李成煜怕是还会纠缠下去。”
“那就依你。”言如青没有多问,点了点头就要离去。
颜筠谦稍稍抬头,无声地张张口,竟寻不到挽留言如青的理由。
他可以和从前一样撒娇卖痴,或者直接捧着言如青的手唤上两句师父。
言如青事事都依着他,之前便试过了,即便被一群他的分身围着也不会面露不悦。
细细想来,原是言如青藏得好,端着一张冷若冰霜的仙君脸孔,淹没在心底的不仅有相识相知时的爱意,还有人间弥留之际的痛楚与惧恨。
他面前的棋盘上空无一子,细线一根根一道道横纵分割,亦如他们此时的关系一般,就该泾渭分明。
往事已成空,还如一梦中。
颜筠谦本能地伸手捻起发带垂落的边角,麻布粗糙,再想下去就又要在曾经的情愫里沉沦。
他作为赤子出世时道心已成,落在天地间孑然一身,理应与太清天尊一般无欲无求。
他上一世从来没有怯惧过什么,这一世也理应如此。
上一世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人,只是仗着夺舍来的肉身,想方设法把尚是凡人如青留在身边。
如今看着言如青,后知后觉,竟是爱意太沉,让他从中多生出一份胆怯来。
倘若说出来会让如青难过,他还不如沉默。
言如青在颜筠谦身边顿了顿脚步,轻声道:“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何事,我都会护你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