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愣,不过心中并未激起丝毫愧疚,口中骂骂咧咧道:“反了你了,儿子还敢反抗老子!我倒要看看你有这一身好骨气,到底要在里面饿几天才肯答应!”
“爹……”战贺颐眼睛迅速肿胀了起来,疼得他根本睁不开,只得趴在枯草垛上有气无力地唤了声。
木门“啪”地被关了个严实,落锁的声响传来,彻底断了战贺颐最后一丝念想。
屋外一众冷漠无情的人又提着农具哄闹地离开了,嘴中还不断地说着数落他的话。
战贺颐想撑起身,可惜手上失了力,后背和大腿都疼痛难忍。他又猛地栽了下去,头上的发簪兀然滑落,也如他一样跌在了草垛子上。
他把簪子握在手里看了又看,难得露出了一个随和的笑,眼下两颗小痣也跟着一并蕴了些温润。
一只栩栩如生的五爪天龙静静地盘在簪身上,龙嘴大张,龙须浮动,眉眼间蕴着无可比拟的傲意,只怕下一刻就要现出真身遮天蔽日。
想必赠他簪子的那人早就猜到了金银珠宝在村里会遭到怎样的哄抢,故而整根簪子特意选了墨玉为底料,远观看不出个名堂,唯有细看才能品出玉器独有的光泽。
墨玉通体漆黑不露半点天光,生生把天龙的傲气压下了大半,低调中还颇有些韬光养晦的意味。
战贺颐想,他定是疯了。
书生疼得咬紧了牙关,蜷着身子在草堆上翻来覆去,展出一个苦笑。
事到如今,他居然只能念起李成煜的好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