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皇驾崩并未立遗诏,立君之事匆匆敲定。新帝登基背靠三皇子的人脉权利,却并未处决或安置曾被议储的三皇子,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态度。就连白事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并未服国丧,上朝三日提及最多的甚至是选秀之事,接着又言说要大兴科举,只看学识墨水,不涨官员举荐之风。
听起来尚好,可这三日的早朝简直身如炼狱。
颜策和就连提起早朝时背后都在发凉,若不是幼弟不知事理问他,他根本就不愿提及,连想起都觉得坐立不安。
仅仅三日早朝,这位新帝就斩决了大小官员约百余人。
根本无人敢驳斥约管这位暴君,三皇子党派也无人跳出来上折子,太后更是对前朝之事充耳不闻,甚至有意帮衬,一时间朝堂全都人心惶惶。
颜策和迟疑了片刻,坐在颜筠谦身边也失了些爽朗。他倍感心力憔悴,哑着嗓子开口,“爹入宫几天了也没个消息,更有甚者说新帝立威,接下来亦要处置侯府。”
颜筠谦在桌下偷偷捏了捏言如青的掌心。抬头直言道,“爹本来就是江湖骗子,在先帝那般得了那么多好,就算没个好下场也没什么好怨的。新帝这般快刀斩乱麻,兴许也未必是坏事。”
颜策和哑口无言,道:“或许吧。爹自己做的龌龊事怕是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。之前又那般糊涂,提议把你送入宫去……我实在不敢苟同。”
颜筠谦笑笑,为了此事颜策和还与颜武翻了脸。他这三哥做起事来一板一眼,性子竟然没有沾染到颜武的分毫精细狡猾,为人刚正不阿到不像话,又善待弟妹又孝顺母亲,也不知是怎么长的。
“再者,新帝似乎有意为之,并未处置斩决官员的亲眷。”颜筠谦若有所思道,“三哥身上也有一官半职,若是爹因为做的腌臜事受罚了,娘和六哥还得指望您养家糊口呢。”
言如青抿了抿唇,听颜筠谦把自己排脱在外,心中一时五味杂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