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……”颜筠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,掀开半边帘子立在言如青身后,伸手拉了拉言如青的袖口,“您院里晒着的何首乌被墨池翻乱了。”
颜筠谦又凭空捏造了一口黑锅让墨池背,都来不及感叹季玉卿的故事编的精彩,支走了言如青后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他先发制人:“既然出宫了,我就想在师父这里住上一阵。府上的回魂丹还有剩,届时直接送去宫里就好。”
看降香与佩兰面露难色,继而善解人意道,“有何不妥么?”
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听到异议。
简直是在说笑。如青正愁没办法赶他,他此时若是真的走了,哪里还回得来?
何况倘若他这次没发觉,如青的寿数都要被人取尽了。他怎么还能放心让如青一个人待着?
“这……”佩兰也觉得为难,只得硬着头皮道,“少爷想住上一阵自然无不妥,只是奴婢想,您许久不回府,不如今日先回去向侯爷和夫人请个安……如何?”
“看来佩兰有事瞒我还不肯说。”这话说的在理又漂亮,颜筠谦一听便知侯府又有什么事是他非做不可的了。转而将目光投在降香身上,笑吟吟道,“不如降香姐姐来说吧。”
一想到又要和言如青分开,那张漂亮开朗的皮相上多少添了些不易察觉的阴郁。
“咿……!”降香哪里受得住这一声姐姐,她本就觉得今日小少爷不对劲,这会儿被吓得哪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,嘴里吐出来的只剩下实话,“是、是夫人和大少爷想见您。”
“哦。”颜筠谦拖长了语调,似懂非懂地颔首,“是为了什么?”
“是,是……”降香又惧颜筠谦又畏佩兰,更怕两头都得罪了。
眼见降香噤声,佩兰自然也不想把颜筠谦惹恼了,只得把丑话说在前头:“少爷,此事非同小可,奴婢恳请您回府与侯爷和夫人细细商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