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带慈悲,毫无怜悯。
“既然不说。”
纯良和善已在他面上荡漾无存,褪去伪装,少年一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阴郁与暴戾,手上动作愈发粗暴狠厉,“那就多有得罪了。”
屋外刀剑交锋声不断,雨势愈发大了,点点滴滴早已变成瓢泼大雨。乌苍默默守着季玉卿,站在自家少爷的轮椅旁,半点都静不下心。
怎么会有人寻到国师府来?
又是谁能寻到国师府来?
乌苍只知道屋外打得难舍难分,也听不懂孰强孰弱。轻声询问:“少爷……能行吗?”
“咳咳……”季玉卿看两支红烛摇曳不定,将熄未熄。摇了摇头,坦然道,“撑不到子时。”
只有过了子时,言如青的性命才能续到季玉卿身上。
先不说这续命之法能不能行,哪怕办成了,就凭他和乌苍也根本挡不住屋外那人的杀气腾腾。
“怎么会、怎么会……”乌苍绞紧了袖子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他到底年轻毛躁,听季玉卿讲这话顿时又自乱了阵脚。心里想了许多,无非就是想他活下去,想他不要死。
心急得不行,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,只能无用地叫唤,“少爷……”
“乌苍。”季玉卿知道乌苍想说什么,听屋外脚步声沉重,纸笼的光近在眼前,俨然如释重负,“我命该绝。”
兀然听得“咔嚓”两声巨响,长门忽而被生生破开,劲风灌入,不胜寒意,扑灭了灯烛,只剩几率残烟。乌苍还没看清来者是谁,竟就有侍卫的身体犹如破布偶般被人扔飞了出去,重重地摔在季玉卿脚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