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心口难受已是老毛病了。原先的药方不管用,恰巧如今宫中太医院都围着皇上转,颜小少爷伤势也……”乌苍性急,季玉卿也惯着他,时常口无遮拦,脱口而出才发觉不对,话到一半戛然而止。
出了这种事,多少太医都没功夫出宫为季玉卿诊治了。更何况他又辞了官职,太医院也是要看官职与皇上脸色办事的。
“他如何了?”言如青薄唇微抿,又称了些许白芍和当归,最后配上一把香附子,包在桑皮纸里扎好递与乌苍。
“似是不大好,毕竟出了那种事……”乌苍抱着药,匆匆道了声谢,放下钱袋就要冲回国师府。
言如青见他冒冒失失,也不知季玉卿病情如何了。帷帘一动,忽而那人影又蹿了回来:“言公子,你要不要随我家少爷一起去宫里探望颜小少爷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因为那事……故而皇上今夜唤了少爷去观星。”乌苍认真道,“少爷本就想去颜小少爷那边探望,奈何不得空,也没理由入宫。今日正好,言公子不妨也来吧。”
“多谢少国师好心。”言如青揉了揉墨池的脑袋,舒眉展眼,清冷的面上是如释重负后浅淡的悦色,“那我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“师父的信送来了?”颜筠谦不知晓发生了什么,声音暗哑,躺在床上询问身旁的佩兰。
“送来了。”佩兰为他换了一块额上的帕子,见小少爷听罢想下床去拿,连忙好言制止,“奴婢帮您拿过来,您切莫起身。”
原先的宫室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光彩,圣旨一下,颜筠谦不得不挪了窝。小少爷到底身子金贵,就坐在轿辇上颠了两下,一到新的宫苑里巴不得把胆胃都翻腾出来。
他肩胛上的伤势反复,如今浑身是被烧着似的滚烫,灌多少药汁下去都无济于事,余热一直不见消退,伤口渗血也接连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