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如青确是一身朴素的随从打扮。
他身上浅天青色的料子柔软,领口暖和,是颜筠谦亲自择的。
言如青本想叫佩兰随便拿一身给自己就行了,毕竟他也不是公子少爷,灰朴朴的粗布麻衣也穿的惯。
话刚说出口,立即被颜筠谦一口驳回。
颜筠谦早把言如青一橱衣饰都换成了淡雅出尘的颜色。小少爷似乎最讨厌师父穿灰色,这点早能预见,只是如今甚至提到都嫌恶得不行。
推来搡去,最后还是敲定了他今日身上这件。
从侯府走去听珠阁都花不了一柱香的功夫,乘车马便更快了。
侯府出门排场算是低调了许多,不过仍是一位主子乘一辆车,颜筠谦是幼子,理应排在最后。
言如青和颜筠谦同乘一辆,两人挤在一处,倒也是难得的暖和。
见言如青挑开帘子一角向外远眺,寒意袭来,颜筠谦搓了搓手,开口询问道:“师父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言如青见外头空旷,放下帘子,却见颜筠谦在搓手,“你的手炉呢?”
“祭祀礼节繁杂,抱着手炉多有不便,就叫佩兰收起来了。”
言如青不语,默默捧起颜筠谦的手。果真是冷得好似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一般,捂了许久才捂热了些。
“其实师父也不想天天待在侯府里吧。”颜筠谦看向言如青,感觉到手上渐渐温热起来,“我自己不乐意出门,却也总叫师父不要出去。”
言如青又兀然想起送颜筠谦回侯府时,两人在路上遇险之事,道:“出去了又不知道要惹什么事端出来,还是少出门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