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我在屋里,兴许就不会着了。”言如青哈出一口白气。
“不是师父的错。”颜筠谦挨着言如青,把手炉塞到他手中,指尖微凉。
入冬后炭火用得多,屋内燥热,人又懒散困倦起来,难免会有因疏忽大意而酿成事端的时候。只是今夜不凑巧,言如青不在自己屋里,并未及时发现火情,这才耽搁了下来。
降香匆匆回来复命时,恰好佩兰也令人将屋内收拾得七七八八了。
佩兰话中意思便是言如青那屋的烟火味太重,还略略殃及到了颜筠谦的主屋,恐怕有阵子没法住人了。降香带了侯爷的话来也正是此意,说不是甚么大事,让言如青和颜筠谦且放宽心,先去别的院子小住些时日,等理干净了再重住回来。
之前为言如青理出来的院子正好有了用武之地,只是这次也得委屈颜小少爷与他再次挤在一个院里了。
降香还得去看着旁的下人安置颜筠谦和言如青的衣物书籍,佩兰福了福身子,说烟味太呛人,先领二位挪步新院。
一路上总算得了空,言如青这才开口问道:“佩兰姑娘,这次走水究竟是哪里着了?”
佩兰提着纸笼,恭恭敬敬地回答:“我进去瞧过了,许是您案上的灯盏倒了,恰好下面又接着炭盆……桌椅书籍一燃,这火就收不住了。”
兀然想起言如青总爱看书消磨时光,佩兰又紧跟着添了一句,“旁的陈列摆设都无碍,就是您案上那些书被烧毁了大半,不知要不要紧?”
是了,除开言如青之前从书房借阅的那些玄书道经,近几日颜筠谦也投其所好,一股脑儿从侯府的藏书阁找了好些送给言如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