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想一出是一出,又兀然提起了案上那一堆书。
“只是觉得学着有趣罢了,便多看了几本。”
言如青以为颜筠谦也晓得其中的门道,又粗粗问了他贴在炼丹房外的符咒究竟是什么符。小少爷盯着黄符思索了片刻,摇头蹙眉说不清楚。
“那些符都是爹叫人写了贴在炼丹房外边的,等我炼丹出来了再命人烧去,每回炼丹都是如此。”颜筠谦不觉得有哪里不妥,只把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。最后长叹一口气道,“倘若国师还……就好了,他必定能辨得出这符。”
言如青知会地点头。
自中元节起牵连出种种祸事,怕是连国师都算不到,自己的身后事还要被拿来节外生枝。
言如青不再多说,不顾小少爷胡搅蛮缠,抽了本太玄经提笔作起批注。
颜筠谦也有法子,拉了把凳子紧挨言如青坐着。
他使尽浑身解数想再同言如青东拉西扯,见自己倍受冷落,最后只能焉了吧唧和言如青一起看起书来,不过还是翻了两页就直叫困。
“求学求知,朝斯夕斯。你静不下心,怎么看得进去?”言如青伸出一指抵在颜筠谦额上,轻轻推远了些,故作嗔怒调侃他,“佩兰早已派人洒扫好了别处的院子,若是分开来住,我也不会扰了小少爷玩闹的好兴致。”
分明是玩笑话,小少爷却真的慌了神。
颜筠谦险些兜不住一心积沉的阴晦,翻页时不由得指尖用力,险些把书脊都破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