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侯府院子多得是,住哪里不是住?只要师父高兴,我便高兴。”颜筠谦定了定心,明面上开朗依旧。
他把书丢回案上,佯装哀怨地长叹一声,说要去找大哥下棋,临走又贴心地关照降香再多搜罗些讲玄道的书给师父看。
日子还算平稳地过着,颜筠谦来打扰言如青的时候少了些,一连几天都满侯府乱窜。今天拉大哥下棋、明天和六哥拌嘴,再过几天又好了伤疤忘了疼,敢直接去找墨池,想和这尊猫老爷再次一决高低。
最后墨池被扯了一小撮尾巴毛,颜筠谦又挨了两爪子,谁都没讨着好。
好在天愈发冷了,衣服裹得厚,颜筠谦没被伤着皮肉。
硬要说,这回得算墨池惜败。
言如青听了只当没听过,毕竟这哪里是十七八岁能干出来的事,怕是街上七八岁的孩童都不爱搭理小少爷。
秋末萧瑟更甚,陡然急转直下,勾人想起原来再过几日就是立冬。
卉安偏南,虽说不见得雪虐风饕,但冻人依旧,约莫酉时天色就已昏沉一片,屋内换炭火不免勤快了许多,灯烛也留意着多添了几盏。
天干物燥的,有时自己屋里炭火过旺、太烘热,言如青睡前就去颜筠谦房里小坐一会儿,也顺带验一验小少爷下棋技艺是否渐长。
同言如青下棋,颜筠谦从没赢过一回,倒也没有嚷嚷着要悔棋过,讲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。
眼看棋局上自己又已落下风,颜筠谦将一缕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,斟酌着落下一颗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