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近来总恹恹的,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呆在榻上,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看,活像个栩栩如生的木傀。
常常是程渺走的时候榻上被子有几道褶,回来的时候依旧还是几道,只不过榻上的人早已闭了眼,用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进入了睡眠。
就好像这具壳子里的活气,正在一丝一缕的往出散,而程渺无论如何努力,都没法阻止这样的过程一般。
这让他变得更加不安起来。
他每次回到弟子居,都一定要蹭到封霄阳身边,将他拥入怀中,絮絮说上一串又一串的话,期待着他师兄可能有的反应。
可总是什么都没有、什么也得不来。
封霄阳连一句话也吝得同他讲,逼的急了或许会泄出几丝惊喘与呜咽,可除此之外,竟是什么旁的动作都没有了。
程渺又是慌张又是挫败,每每看见封霄阳那张即便沉湎于情/欲之中也没什么表情波动的脸,都抑制不住的要说上许多从没想过会从自己唇中吐出的恶毒话,巴望着封霄阳能够有上一丝一毫的反应。
却依旧是没有。
又是一日云消雨歇,程渺的气息仍乱着,将同样汗涔涔的封霄阳用着个有些诡异的姿势在怀中箍死,垂了眸子看那因自己的心意所扰、在封霄阳腕上勒出道道红痕的秽怨,忽的出了声:“师兄,我带你出去看看可好。”
语气温柔到了极致,隐隐还有些卑微与紧张的颤音,全然不像是从方才那个还极为强势蛮横的人口中说出来的。
封霄阳眸光微动,觉得有些荒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