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渺心念一动,那锁在封霄阳手腕上的秽怨便变了形状,将他的两只腕子扣在一处,上身也强行扯了起来:“若我没有完全炼化这秽怨,又如何会从那极渊中脱出身来?”
他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依旧能视物,看着封霄阳那张因他的话骤然苍白的脸,有些怜惜的凑过去亲了亲封霄阳几乎失了血色的唇,待他猛然偏过头去微微勾了勾唇,接上自己的话:“如何能将这秽怨使的如此纯熟?”
那秽怨是随着他心念动的,如今有一部分早已不在封霄阳四肢脖颈上呆着,正胡作非为的厉害,程渺这一句话落下,秽怨随之所动,封霄阳又是一阵颤抖,听见程渺仿佛带了些笑意、又仿佛是在叹息的声音:“又怎么能……使出这样的手段呢。”
疼痛与愉悦像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水流,在封霄阳识海之中冲撞激荡,掀起一片惊涛骇浪,像是要把他从中生生撕裂,却都没有程渺这短短的几句话威力大。
封霄阳的理智几乎是瞬间便回了笼,自咬紧的牙关中勉强吐出几个字:“别给脸不要脸……程渺……”
不要说,不要挑明——他几乎是在卑微的乞求着。
仿佛只要程渺不将那残酷的事实道出,他二人之间就还能维持着从前的相处方式,如封霄阳所妄想的那般,一直和睦的相伴下去。
“师兄。”程渺的声音里仍是带着笑的,“滥杀无辜的是我,屠戮修士的也是我……不是心魔、不是秽怨,只是我想做那些事,便做了。”
“我没有错。我只是想把师兄找回来。”
“至于那些人的死活,于我何干呢?我只要师兄、也只关心师兄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