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我是萧予圭该多好,若我从未招惹过你该多好。
……若你从没做过那些事,多好。
他烧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大清楚,却还记得那人的名姓,翻来覆去的叫程渺,疼惜有、厌憎有,最多的却还是无奈悲哀,与带了些哭音的控诉。
封霄阳向来是个不大习惯表达出自己内心深藏的情感的,即便是烧糊涂了,也只是比平日里话更多了些,只敢将那些复杂无比、深重无比的情绪蕴在名姓里,一声叠一声的叫出去,旁的是一句也不敢多说。
却不知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,将那话中的情意,听了多少进去。
他这一场高烧烧了足足半个月,再次恢复神智时,本就瘦了许多的身子又清减了些,腰腹间的肌肉已贴在了肚皮上,颇有些肌肉骷髅的意思。
封霄阳再睁开眼的时候,眼前已比从前清明了不少,竟是恢复到了从前的九分。
他望着头顶那极为熟悉的房顶,很是愣了些时候,虽不知道具体的时节,却也猜到自己应是烧了许久。
而身在山上、又会将他带回着弟子居来的人是谁,便不言而喻了。
封霄阳不愿再去想那些惹人烦忧的事,撑起身子来要下榻,却只抬了些手,便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“怎么这么不顶用……”他有些烦躁的出声,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哑的惊人,抬眼望见了桌上的一碗清水,伸手去却没端稳,眼睁睁看着那绘了蓝花的瓷碗在地上摔的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