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予圭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,往宗外跑的越发频繁,几乎是拼尽了全力,要为程渺搏出个好下场来。
他算到了宗内生变、算到了魔族进攻,偏偏没算到程渺突破渡劫期瓶颈的日子居然会提前,更没算到,闻鹤才居然真的敢在明面上程渺下手。
那日第一道劫雷劈下,萧予圭的脸色便变了。
九道天雷,从第一道起便已不是劈渡劫期修士的水准,而是那天道用来劈大奸大恶、杀孽百万之人的。
这劫雷,是该对他萧予圭、甚至于对闻鹤才劈下来的,却不知为何被移花接木,到了他那小师弟的身上。
程渺只接下了两道,便没了再接下去的气息,余下的七道,萧予圭替他接全了。
九道天雷劈完,萧予圭只余下了个破碎不堪的躯体与破碎不堪的魂魄,连动都动不得,眼睁睁看着面色冷漠的闻鹤才将程渺抱起,回了乘风殿。
他这时才猜出闻鹤才究竟想做些什么。
却已然晚了——或许从他二人初见起,命运便已悄然为他们写下了最后的注解。
虚怀峰一夜冰封,凌轩等来的人亲手了结了他的生命,两枚以骨血刻下的铃铛流落凡间。
百年后虚怀剑尊程渺横空出世,梧九杳带着木溪狼狈逃入灵兽峰,封霄阳在魔界醒来,一路拼杀,终是坐上了魔尊之位。
而后亲身带了魔兵要挑虚怀宗的匾,却被刚出关的剑尊一人一剑斩破了半边天穹,与额角鬓发。
妄念痴心全部隐没于尘烟之中,分明是久别重逢,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初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