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不得了。”萧予圭慢慢躺在程渺身边,将哭的浑身都在不由自主抽搐的少年揽进怀里来,“我从前是很想一死了之的,你来了之后,才寻出点活着的乐子来。”
程渺放在他腰间的手顿时攥紧了,萧予圭微微皱了眉,却没出声,只轻轻拍着少年有些清瘦的脊背:“倒是聪明的很,知道要避着我……可又不大聪明,要真是聪明人,早在猜出我的身份时就该把自己心里那妄念断了去。”
可是感情这东西,常常来的莫名、去的钻心,是不大好断的。
“既然断不掉,也该藏的严实些。”萧予圭又叹了声,“你师兄我都看得出,你觉得你那师父会一直看不出么。”
他没什么斥责之意,只是在那冒冒失失的一吻后想通了些东西,也放下了些东西,想好好同程渺讲讲这其中的关窍,却察觉到身旁的少年周身抖的更加厉害了,连哭声都不大憋得住。
是被他说到了心坎里,恼着自己想的太过浅薄,却又委屈的要命。
萧予圭拍了拍程渺的脑袋,无奈道:“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。”所以莫要再掉眼泪了,看的揪心。
程渺低低的应了声“嗯”,哭的更狠了。
萧予圭:“……”
这小子就是生来克自己的。
“我明白你觉得自己太弱,觉得我可能还得受罪受疼。”萧予圭撑起些身子来,将程渺哭的凌乱的鬓发细细理好,“可是你这样躲着,难道就有用么。”
“我还是得受罪,你还是得心疼,并且除了心疼和躲着我,什么事也做不得。”他刻意放轻了些声音,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低喃,“既是没打算将这份情意断了,便抬起头来,学的理所当然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