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景霂崩殂后,齐家因着覃宏朗喜文厌恶的作派,以及他多疑的试探,渐渐的淡出朝政。

齐靖英从不曾端过县主之衔,更是鲜少提起此事。

就连为官两年,重生一世的赵明熙,都对此事一无所知。

“表姐还未出生,便得了‘县主’一位,自是惹人羡慕。”

覃修谨下令将几人关押起来后,揽着赵明熙往前厅走去,“可她向来洒脱,不喜束缚,总觉得县主的身份,让她别扭,像是以权压人一般。”

他细心的解释道,“她不提,也不许旁人提,久而久之,众人也便渐渐忘了此事。”

“就算是如此,礼部的人也不曾记得了?”

赵明熙问道,“既是县主,那她的亲事也该由宗室操管才是,如何现在都”

“宗室自然是想管的,可覃宏朗却不愿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县主之位,不算高,但也绝不低。”

覃修谨扶着赵明熙坐下,拿过桌上的茶壶,给他斟茶,“倘若这亲事找职级高的相配,只怕是对齐家的助力,覃宏朗自是不愿”

“可若是职级太低,那些曾侍奉过皇祖的老臣们,怕是要撞柱明志,指责覃宏朗不孝”

他将茶杯递到赵明熙的手里,继续道,“更何况,表姐本就不愿拘泥于后院的三寸之地,她要的是策马于蓝天之下的自由洒脱。”

赵明熙轻抿一口热茶,浅笑着,“你跟你表姐,倒是相像。”

覃修谨闻言一顿,随后苦笑的摇头道,“我可比不过她。”

“我不过是与人相争,为的是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皇权。”

他沉声道,“而她却是与世俗相斗,要的仅仅是一份能支配自己人生的权利。”

与她相比,他所承受的一切,便显得如尘埃般的轻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