璩弘义走在村庄的稻田间,看着干涸的土地,心里很不好受。

就在他呆愣的时候,一声撕裂的哭嚎声,传到他的耳朵里。

他远远望去,只见两个汉子抬着一捆草席,低头快步走出房子。

而他们的身后,一个半大的孩子,正哭喊的追赶着他们。

璩弘义疾步过去揽住了他们,就在这时,他也看清草席之中露出的双脚。

“你们这是”

“伢子!重伢子!”

一个瘦骨如柴的妇人追出来,她发现男孩后,赶着步子过来拉住他,“你这是干啥?!”

重伢子挣扎着要逃,他狼狈的摔在地上,手还向着席子伸去。

他嘶吼着喊道,“娘俺娘还在里头呢!把俺娘回来!”

妇人闻言,跟着哭起来,她紧紧的抱住重伢子,“伢子!别闹了,你娘你娘已经没了”

“啊啊啊你们骗俺!娘刚刚还跟俺说话了!”

重伢子费力推开妇人,起身扑在那裹紧的草席上,“娘!娘!你应应俺啊!你别不理俺!娘”

两个汉子听着他的哭声,亦是动容不忍,可他们还是强硬的推开重伢子,加快步子往山里走去。

妇人喊着人出来帮忙,三五成群的压着重伢子,不让他动弹。

重伢子只能透过飞扬的黄土,看着娘亲离他越来越远。

“娘!娘”

黄沙混合着泪水,凝固在他枯槁的脸上,他痛彻般的大吼,但再也叫不回自己的娘亲。

大旱让水变得紧缺,伢子娘为了让她的孩子喝上水,自己则是渴着喝馊水。

那水不好,再加上她身子本就虚弱,没抗个几天,就倒下了。

临走前,她还担心自己身上带着病气,会传染给孩子和村里的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