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郁领的是秘旨,在正式对外宣布前,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说。当然了,他怀疑,官家也只会让刑狱司存于暗处。

这事,他没瞒着叶云舒。

叶云舒对此事略有耳闻,她追溯之前的记忆定是一无所获,奈何近些月份和文人打交道得多,偶尔听他们评断此事,无一不是拍手叫骂,说刑狱司的存在就是丧尽天良。

大家对这个组织存有恶感,而从古至今,这种天子耳目都是交给天子的亲信来负责。不是内侍,就是暗卫,鲜少有用战功显赫的将军。

叶云舒蹙眉:“那官家到底是希望借由你之手改变世人对刑狱司的印象,还是给你挖坑?”

再多的战功,再显赫的名声,沾染了这玩意,就跟泼上了脏水一样,洗干净也有味。死后百年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怕,之前刑狱司的几个指挥使还有亲事官就是前车之鉴。前朝的那位太子也是前车之鉴,他身为皇族,被骂得更惨,死后这么多年,人们提及他,不破口大骂不罢休。

面对这种现场,官家从未制止过。前朝太子被骂得越惨,越是证明大臣选择他,以及他自己从血海里杀出一条路来是多么的英明神武。

楼郁:“或许都有。”

他能琢磨出官家三分的心思都算厉害的,他父亲也好,太子或是三皇子也好,谁能真正看透官家?

此时两人在明星学院见面,还没聊一会,如意楼的朱老板就过来了,这位老板不好约,脾气又古怪,可手艺好,叶云舒可不敢惹恼了对方,只能抛下自己未来的夫婿。

不久前还彻夜相处过,楼郁毫无怨言,坐在本属于叶云舒专门休息的房间里,慢慢的品茶,偶尔翻阅下叶云舒留下的书籍或者图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