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一“啧啧”了两声,道:“老衲若说是祸,你难不成就会放她离开?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……”
这个孩子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,性格偏执疯狂,独占欲十分强大,当日知道他盯上的那个小丫头是澹月那老家伙的弟子的时候,他还好生为澹月惋惜了一回——德高望重的敬一禅师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幸灾乐祸。
未曾想到,竟有一天他会主动放她离开?
“我的心魔已经不受控制。”赵肃平静的说道,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“当日在巷子里我差点伤了她。”
唯独那深邃的眼眸闪烁的微光,显示出他此刻内心并非如同外表那般平静。
眼见着快到赵泓临约定的时辰赵肃还没回来,苏玉徽斟酌了之后便留了话在夔王府,自己带着碧烟与蔷薇去了约定的地点。
今日的天气算不得好,暗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一样,江面的风刮过人的脸颊像是刀子一样生疼,水面起了一层浅浅的白雾。
但纵然如此,依旧不妨碍那些游湖人的心情。
精致的画舫穿梭在水面烟雾之间,画舫上丝竹声声,轻歌曼舞,热闹繁华直逼朱雀街。
连寒风中似是都带着脂粉酒水的香味,苏玉徽不由打了个喷嚏,将半张脸都藏在了狐裘中,看着画舫之上那翠袖红衫轻歌曼舞的女子,与手持折扇的翩翩少年郎,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放着好好的室内不待,非要在这江上找罪受。
一旁的肖十七早在苏玉徽赴约之前便已经打听过情况,解释道:“听说今日汴梁城中那些秦楼楚馆在评比什么花魁大赛,所以才会如此热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