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肖十七的话,苏玉徽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复杂之意,道:“赵……赵泓临该不会是让我来陪他看花魁的吧。”
碧烟和蔷薇神情也变得无比复杂,在她们的映像中,如同赵泓临那样谪仙一般的人物,怎么也无法与烟花之地联系在一起。
等看到了赵泓临停在岸边的画舫之时,苏玉徽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却见那是一艘不大但十分雅致的画舫,上面垂着白色的幔帐,幔帐之上用以银线绣着兰花,在一众装饰奢华的画舫中十分显眼。
画舫之上,没有什么歌姬舞姬,只在边上站了一个白衣男子。
远远看去,在隐隐江面的水雾中他的模样并非十分清晰,但在他的身上依旧可以看出一如初见的那一种清澈静雅的感觉,在这样一个处处充满算计阴谋的皇城之内,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。
他眺望江面,像是在沉思,又像是单纯的在发呆。一袭广袖长袍,绝世静邃,宛若是随时会乘风而去的谪仙。
在她发呆的功夫,六皇子府上的下人已经远远的看见了她,上前请她上去。
沿河的水面不深,基于曾经晕船的阴影在,看着那清澈的水面苏玉徽还是有些犯晕,为了不在人前露怯苏玉徽一咬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上了画舫。
对于百事精通、唯独畏水的玉衡堂堂主来说,她一时低估了自己的力道也高估了这画舫的承受能力,毕竟只是轻盈的画舫而非是客船,她上船的时候脚步过重竟震得船身晃了晃。
她本就畏水,从浮云城回汴梁后看到水就犯晕的那种,对于常人只是轻微的摇晃但对于她而言无疑于是灭顶之灾。
当她一种十分不雅的姿态摔倒在画舫上的时候,就注定了这一场谈判她已经落了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