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太子殿下伤势过重,军医还在为他接腿,谷子谕是跟在慕容少澄身边的老人,最善接骨,在战场上厮杀哪有不伤筋动骨的,可谓手到擒来。
谷子谕道:“殿下,若是疼的话就咬紧帕子。”
厉尘修点点头,脸色煞白,满是冷汗,口中还咬着一块白布,御医先为他清理好伤口,谷子谕则拿着工具前来正骨和固定。
一通包扎下来,疼得他眼前发黑,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父皇,好似错觉,模糊不清,他开口试探喊道:“父皇,是你吗?”
“是为父!”厉洵坐在床边,紧紧攥着他的手,愧疚道,“让你受苦了,父皇已经好好替你惩戒过武儿,若你还不觉得解气,便等你痊愈再行发落?”
厉尘修脑子渐渐恢复清明,回宫的路上,他就已经知晓厉元武被施以杖刑,打了个半死不活,幽禁在安乐宫内,他又怎会真致厉元武于死地,谁让他们都是父皇的儿子。
深呼一口气,总算缓过来:“儿臣不愿父皇为此事忧心,既然大皇兄已经受到惩戒,就不提此事了,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尘儿,你还是那么懂事明理……”
“但有一事,儿臣想父皇成全。”
“何事?你且说无妨。”
“儿臣想去昭阳宫见一见母后。”厉尘修知道现在是父皇最心软时,此刻求他,再好不过,“只是去见一面,父皇若不肯的话,就当儿臣没有提过此事。”
厉洵思虑片刻,也着实没必要如此分离他们母子,皇后的品行虽说不拘了些,但毕竟是将门女子,难免不受拘束,尘儿就更不用说,从没犯过什么大错。